生活隨筆 2008-10-03 by pcchen

經濟活動的基本精神在於滿足人民的民生需求:食、衣、住、行、育、樂。經濟行為的最大意義在於能讓人民感到幸福,我們姑且就稱這樣的經濟作為為幸福經濟吧!它的成果不顯現於少數人的富有多金,而在於大多數人民的生活無虞與滿足。在我這一生中讓我覺得生活最愉快、最有幸福感的日子,應該是民國70年代。在那個台灣錢淹腳目的時代,政府提倡的卻是「節儉」美德,鼓勵大家過簡約的生活,不隨便浪費資源。記得那個時候,新台幣利率還有1分4厘的水準,儲蓄也是快速累積財富的好方法。經濟情況不但好、生活富裕,而且是個比較屬於均富的社會,大家能夠知足常樂,治安情況自然也比較好。大多數人都過著安定、小康、精神愉快、感覺幸福的日子。

隨著科技的快速進步,工廠自動化,人力密集的傳統產業無法與人力成本低廉的新興國家競爭,傳統產業外移。大量的淘汰掉過去屬於傳統經驗的工作者,藍領、白領都沒有例外。賺錢不但要靠智慧、知識、資訊,還得是資本與技術密集,造成財富越來越集中在少數人手裡,形成中產階級大量流失的M型社會,貧富越來越不均勻。社會上退休或失業的人口越來越多,這些人大都靠著過去的儲蓄,吃老本過日子,他們的收入也大都來自微薄的利息。

不知道甚麼時候開始,新台幣的利率越來越低,甚至於低於2厘。在全世界平均利率水準來說,台灣的利率算是很低的,僅高於少數像日本這類的國家。早年的日本是財閥政治,政商勾結炒作土地房產,自日本房地產泡沫化後,一直維持低利率,造成日本超過十年以上的經濟蕭條。我不知道為什麼低利率就能促進經濟活絡,貨幣的利率代表它創造價值的能力,也就是它的價值。除非特殊因素影響,資金只會從低利率的貨幣流向高利率的貨幣,像日本錢都跑光了,沒資金景氣怎麼會好起來。我只知道低利率易於造成通貨膨脹,因為資金持有成本低,鼓勵人融資做投機性的生意。例如許多人投資房地產,造成房價飆漲、土地價格越炒越高,需要房子的人買不起。房地產泡沫化,即使市場不好,因為持有利息成本低,持有者也不肯降價求售,房價自然跌不下來。

就因為低利率,讓過去靠著儲蓄利息過日子的人,不得不將錢從銀行存款體系中搬出來,投入風險高的資本市場,大部份的錢不是直接投入股市,就是間接地透過基金進入股市。企業因為印股票換鈔票從資本市場取得資金容易、成本低廉,肆意擴充投資,惡性競爭,讓原本可以獲利的藍海產業,不管市場是否飽和,一窩蜂搶著投資以為大就是美,就有競爭力,最後都成為殺價賠本求售商品的血海產業。台灣的石化業、DRAM產業、LCD產業都是過度投資,不但浪費投資人的血汗錢,還糟蹋了珍貴的自然資源。如果利率維持在一定水準以上,取得資金需要付出相當的成本,投資自然就會謹慎,就不會產生那麼多可有可無,沒有競爭力,只能在泡沫經濟環境中生存的垃圾產業,泡沫一破就只有關門大吉,留下一堆破壞生態的環境垃圾。

多年來在歐美已開發國家主導下的金融自由化,讓資金到處流竄尋找機會,熱錢到那兒,那兒的泡沫就開始成型,泡沫破了就尋找下一個機會,沒有機會就無中生有發明一個。2000年網路科技泡沫破裂,讓投資人一時大失血。資金和生命一樣會走出自己的路,不久後就製造出房地產泡沫撐起另一番榮景,有錢人買夠了就找窮人,沒錢也可以買房子。等次貸出了問題,就製造出能源、原物料的新泡沫,讓投機市場繼續欣欣向榮,每一個泡沫撐起時,投資人看起來都很富有,財富就建立在泡沫上,帳面上的數字看起來都很耀眼。機靈的人會在泡沫破裂前就撤出,準備在下一個泡沫撐起前先進入等待,在一個又一個泡沫撐起和破裂間,尋找投機致富的機會。可憐大多數的人都是在泡沫破裂前,看起來最大、最燦爛時被吸引進入,就像飛蛾撲火,最後當然就是損失慘重、血本無歸。

每一個泡沫破裂都造成許多人的重大損失,這些泡沫餘生者大多會痛定思痛將資金轉入比較安全的銀行存款體系中。但很不幸的,利率市場在泡沫最大時,市場資金最豐沛時,因為耽心通貨膨脹物價高漲,通常都會提高利率,設法將通貨收回到銀行體系,減輕物價上漲的壓力,所以這時候的利率是最高的時候,但那時候的投資人不能覺查到此點,仍都擠在投機市場中以為還有另一波高點。待泡沫破裂,劫後餘生的資金回到銀行體系中,想喘一口氣時,利率市場卻正開始逆轉,因為泡沫破裂讓資金市場因通貨銳減而看起來很蕭條,難看的經濟數據對執政者來說非常難堪,會逼迫各國央行,不斷地降息,試圖將資金從銀行體系中再逼出來活絡市場。像這樣的戲碼一直重複上演,但大多數的散戶投資人卻永遠沒學乖!

近來金融市場的動盪不安,造成投資人的重大損失,慘況可用血流成河來形容。究其原因,只因為老美的窮極奢侈,不但不存錢,靠借貸揮霍過日子,還要住大房子、開大車子,用最摩登的電化產品。這些債都留給了銀行,而銀行就將各式各樣房貸、車貸、信用卡負債包裝製造成垃圾的金融商品,賣到國外去,讓全球無辜的投資人買單損失慘重。尤其是華人特別的勤儉治家,銀行利率低時,多少會買一些這樣的產品,這次的金融大海嘯就吞噬掉這些勤儉人的大部份儲蓄家產。有些人會問這些辛苦人的錢那兒去了?應該有許多是變成了遍佈美國賣不掉、或銀行處理不掉,價格卻直直落沒人住的空房子,講難聽一點就是把辛苦賺的錢奉獻給美國人。

台灣也有許多受害者,其中有很多原本都是靠過去辛辛苦苦的儲蓄或退休金過日子的老年人。有人說投資人自己要承擔風險,但可否想過這些人過去辛勤的工作一輩子,根本就搞不懂這些新時代的金融商品。早年要借錢買棟房子,貸款利率還高的嚇人,退休或失業了,才發現錢變薄了,存款利率變成低的沒法過日子,只好相信銀行理財人員的推薦,以為這些衣著光鮮、口才便給的是個可靠的專家,便進入投資市場買了他們推薦的產品。我內人的阿姨年紀已經70歲了,靠著過世的老公留下來的一些錢和自己的退休金過日子,被銀行理專慫恿去買了大筆的雷曼兄弟連動債和各式各樣的基金,連動債的錢一直拿不回來,基金的淨值又直直落,甚至還有某投顧公司發行的新興市場債被暫停贖回,心情苦悶極了。像這樣的例子應該還多的是,該要求銀行理賠嗎?若要追究幫兇,要不是當今台灣的央行用低利率將人民的血汗錢從銀行的存款體系中逼出來,金融管理單位又不把好關,放任銀行販賣這類金融產品,誰會願意冒險去買這些搞不懂的爛東西。這些損失應該向製造過低利率的央行或是金融管理單位求償,尤其是許多資產遭到巨額損失的都是一些已經沒有新的收入,靠退休金過日子的中老年人。

看看我們的央行總裁彭淮南先生,他從民國八十七年獲時任總統的李登輝先生特任為總裁,總裁一任5年,所以算一算他應該已經是連三任了。最新一期全球金融雜誌公布中央銀行總裁評比結果,彭淮南連續三年獲得代表「傑出」的A級。據銀行主管指出,彭淮南作風強勢,在他嚴密監控下,市場幾乎水波不興,有助安定國內經濟。大部份的人都覺得他很稱職,但我覺得他過份的強調台灣是以外銷為導向的國家,太重視出口產業的競爭力,控制台幣匯率、利率的作法,尤其是維持低於國際水準的偏低利率。經常犧牲了廣大屬於弱勢經濟者的權益。似乎對他來說近三仟億美元傲人的外匯存底,讓他有充沛的籌碼能更有效的控制市場,獲得他個人更好的名聲榮耀,比甚麼都來的重要。也似乎忘了這些傲人的外匯存底,是過去多少年來大家胼手胝足辛苦工作的心血成果,對那麼多勤儉善良、努力一生創造台灣經濟奇蹟的人們來說,不是應該更為他們設想一些呢?比起彭淮南獲得A級評比,歐洲央行(ECB)總裁特里謝只獲評為C,但我覺得特里謝的堅持央行的責任在於照顧民眾,堅持維持利率在一定水準之上,認為抵抗通膨才是第一要務的價值觀,是比較令人尊敬的。前些時日,有幾次看彭淮南在放假日,臨時招開緊急會議,然後趕個大早神經兮兮地向媒體宣佈降息,搞不清楚到底是為了作秀效果還是甚麼,台灣的銀行國際化不足,這反而讓它們受傷較小,沒像美歐銀行將投資的貪婪觸角伸展到世界各地,加上過度地槓桿操作搞得滿手的爛資產。台灣的金融市場根本沒有類似歐美國家現金結凍已經無法流動的問題。不知道他幹嘛在那兒故弄玄虛製造全民緊張,股市當天還大跌。難怪後來會有立委問他,是否有意擔任行政院院長?

我不知道為什麼降息就能刺激經濟、刺激消費?台灣少子化的結果,已經形成高齡人口的社會結構,因為產業轉型的關係,除了少數人,或自行創業者,大部份的中高齡人口都即將離開職場或已經退休,靠退休金利息過日子。而新生代因為就學容易,大都持有大學以上畢業的學歷,過多的高學歷人才供給和產業實際需求有很大的落差,所以年輕人有許多仍是待業找不到工作,由高齡的父母供養。當銀行利率降低、利息收入變少,自然越沒錢就越捨不得花,家家戶戶只有撙節開支。再說只要貨幣在降息的軌道上,表示經濟情況不佳景氣不好,這時候投資甚麼都是虧損的機會遠大於賺錢的機會,錢當然是更不敢花,越抱越緊。這也就形成了惡性循環,央行越降息,大家收入少就越節省,消費越少,廠商商品賣不出去,自然就養不起員工,....,經濟就會更不好....。

最近看到一生樸實、省吃儉用的馬英九被逼著帶頭消費拼經濟,實在很彆扭。節儉是一種美德,早年政府鼓勵大家過簡約的生活,不隨便浪費。雖然那時候生活的物質沒有今天豐富,但精神上卻是非常充實。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如果沒有甚麼特別需要,為什麼一定要消費,那根本應該說是浪費。我再強調一次;經濟活動的精神在於滿足人民的民生需求,它最大的意義在於能讓人民感到幸福。而幸福大多數是來自心靈上的,過多的物質只會帶給人虛榮,不一定會帶給人快樂。我們可以看到各式各樣的塑膠、人工合成物、...環繞在我們週遭,耗盡了地球的資源、能源,最糟的是這些東西大都是生命週期很短地,汰舊換新的速度很快,不斷地消費地球製造污染,它們除了對GDP經濟數字有幫助,很大的部份都不是真的的民生必需品,算是可有可無的。美式的經濟就是消費經濟,缺乏對環境的責任也沒有內涵,還不斷以自由經濟、無障礙的貿易環境要求,強加於全球,造成過度消費地球的資源、能源,當然就是造成溫室效應地球暖化的最大元兇。

聽說瑜伽的高手能將身體的新陳代謝降低到非常緩慢如同冬眠的動物,僅維持生存所需要的最低能量,不食不動維持一段很長的時間。經濟活動也可以這樣輕量減碳,僅維持人類生存和健康的活著。人的民生需求其實是很單純的;必要的最基本的需求只有食、衣、住、行。要維持最基本的民生需求,讓人民能生活下去,並沒有那麼困難,也是任何一個文明世界的政府最基本的任務,民生主義講的就是均富,政府最需要花心神去做的就是照顧弱勢,強者根本就不需要特別的照顧,就能生存的很好,他們之所以被稱為強者;就因為他們是天生的掠奪者。科技時代的來臨,讓大多數的中高齡百姓都成了弱勢者。如果這些人都有節儉的美德,能安貧樂道過簡約的生活,那麼政府照顧他們所需要的成本就是比較低的,節儉永遠都該被稱頌為一種美德,不論景氣好壞。

照顧弱勢就是要勤走民間、了解疾苦。看我們的財經、央行官員穿西裝足不出戶坐在冷氣辦公室裡高談經濟、談民生,好像只要GDP、GNP...這些數字看起來不錯有成長,外匯存底麥克麥克,經濟就搞好了,只要股市指數紅通通,即使路有凍死骨,也是視而不見,這就是時下的政府官僚,只重視數字,偏袒富人,把股市漲跌看的比任何事都重要,從不出門走入人群去了解民間疾苦,只會穿西裝打領帶和工商大老商賈之流開會,以為只要用個財經手段,就能讓民間企業幫他將經濟數字弄好,這些人那裡在乎百姓生活的好不好。這不禁令人懷念起當年的經國先生,一件樸素的灰白夾克,勤走民間深入偏遠農村,尤其是輔導退役國軍官兵就業、參與國家建設、安置榮民,更可以看出他的用心。就因為能了解民生疾苦,才成就了民國70年代台灣不但富裕而且均富的好時光。政府早年的其他做為,像更先前的375減租然後耕者有其田,也是照顧弱勢的佃農的一個很好例子。當年的地主和佃農的關係,從某方面來說有點像今日的企業和員工。而今日的政府和早年劫富濟貧的政府,在照顧的方向上是相反的,也就是說今日的政府是在做劫貧濟富的工作,不斷地在擠壓社會資源捐輸企業,利益越來越集中在少數人身上,製造新貧、製造新的社會邊緣人,這些人希望能在動亂中得以翻身,永遠站在反政府的一邊,社會就會不安,治安就會日漸敗壞。

前一陣子,看到彰化地區有一群人聚在一起,住蒙古包,大家互相照顧、分工合作,形成一個共同生活的社區,從電視新聞的報導看起來,他們生活的並不富裕,但從受訪者的表情看來卻顯得滿足而幸福。另外看到一個報導;有一位癌症患者,在自己的土地上開墾有機菜園自給自足,後來又開放給一些遊民共襄盛舉,一起經營過日子。上面兩個例子都有共產主義的人民公社概念,只不過它不是強制的而是自願的。以台灣目前的現況來說,到不如趁著這一波的不景氣,重建社會價值觀,回歸古老的儒道哲學,倡導百姓重拾簡樸的生活態度,鍛鍊身心,提升精神生活降低物慾,放慢自己的生活步調,就如同瑜伽的高手將新陳代謝降到最低的極限,不只度過這次的景氣寒冬,更讓自己重新回到原有健康的生活方式和態度。政府不妨利用公有農、漁、林、牧資源,在適當地點釋出土地蓋房舍,建立有如人民公社的共同生活社區,由政府或慈善團體經營,接納社會上生活有困難的弱勢族群,教導幫助他們,經營農、漁、林、牧業自給自足。台灣多山,山區幅員遼闊風景秀麗,政府也可以多聘雇一些類似山林保育員之類的人員巡守山林,在特定路線地點設置山屋讓他們在那兒耕作生活,還可經營登山客的食宿消費,自己自足,並發展山區的觀光。

對於小型或是個人的,屬於弱勢的經濟體,例如民宿、餐飲、手工藝、地方特產、...,政府除了可以做一些公共建設發展觀光來幫助他們,例如發展觀光漁港、環島藍色公路觀光客輪、自行車步道、....。如果政府更積極一點,提供些經費協助輔導各鄉鎮做社區再造、美化環境,讓全民參與一起發展社區觀光,強化地方特色。並充分利用當地山林河川特殊地形地貌,修建公園步道,釋出一些當地的工作機會,讓全民動起來。政府官員不要只照顧財團企業,他們自己會拼經濟,根本就不勞官員們費心,只要鬆綁不必要的限制,他們就能做的很好,越多限制弊端就越多,做甚麼事都要花錢疏通。

對於這一波的景氣寒冬,政府若要照顧弱勢,央行不但要停止降息,甚至於應該升息,讓廣大的民眾增加利息收入,提升消費能力。台灣的問題和美國完全不同,台灣的銀行沒太多的不良資產問題,產業沒有投資不足、只有投資過剩的問題,現在許多產業都已經在減產,開工率很低,不但放員工無薪假,很多還大肆裁員,東西都賣不出去,生產設備閒置,這那會是做資本投資的時機,它反而應該是淘汰掉因為資金成本過低造成過度投資而產生的過剩產能,也是淘汰掉沒有競爭力產業的大好時機,讓存活者未來能在較有利的環境中生存。台灣也沒有外債的問題,外匯存底又超高。老百姓多年來辛苦工作拼外銷,已經忍受了長年低利率的金融環境,只為了企業能取得較低的資金成本,現在應該是讓百姓生聚休息或開始消費享受的時刻了,這些消費多少也能幫助活絡市場。否則在那麼爛的市場投資環境,不敢投資,收入又少,只能如「田螺含水過冬」,除了絕對必要的開支,將所有的活動降到最低點,如同進入冬眠期,期待變天或等待下一個春天的來臨。

外勞政策也應該改變,早年台灣錢淹腳目的時代,台灣工人薪水高、難管理,所以引進外勞協助企業也降低公共建設人力成本。但目前這樣的情況已經沒有了,本國勞工只要有工作養家就好,最低基本工資的工作都有人搶,所求已經不多了,所以除非特殊需求,應該停止外勞輸入,全面使用本國勞工。再配合擴大內需公共建設工程,例如水患防治,新建道路橋樑,以及前面所提的社區再造、美化環境工作,相信更能增加大量的就業機會給需要收入的弱勢勞工。

這是個發展無煙囪工業的好時機,停止興建甚至於淘汰掉過剩的高耗能、高環境污染的工廠。幸福經濟就是照顧大多數人民的生活無虞與精神上的滿足。教育人民回歸簡約的生活,也讓被過度消費蹂躪的大地得以生息吧!



後記(2008/12/12補記):
2008/12/11不出所料,中央銀行於提前召開的理監事會後宣佈大幅降息3碼。對於央行大手筆降息,市場人士判斷,將迫使長線資金流向台股及房市。央行總裁彭淮南表示,持續降息有助於提振內需,減輕個人及企業資金成本負擔,並且認為是企業發債的好時機。對於部份市場人士擔心是否會步入如同日本一樣,低利率不但沒有刺激經濟活絡,反而令景氣像日本一樣蕭條超過十年以上,並沒聽到彭淮南對這類擔憂有任何說明,也沒有聽到他說明為什麼降息會有助於提振內需,大概是要大家趁低利率時借錢花用、投資來活絡經濟吧!我搞不懂他的邏輯是甚麼,只知道每一次他自以為是、沒俚頭的宣佈完降息後,下一個股市交易日一定是大跌,這次也是如此,12/12當日台股又跌掉了將近4%。然後媒體上又充斥著要民眾把錢拿出來買基金之類的理財商品廣告,以免錢財價值被低利息腐蝕掉了。我甚至於會懷疑他過去就任央行總裁幾乎都在綠營執政期間的政黨角色,馬政府的財經搞不好已經是民調盪到谷底,他還在這裡火上加油製造民怨,傷害的對象基本上應該是藍營的支持者居多,更是居心叵測。

記得上次2000年網路科技泡沫化,美國聯準會FED也是一路降息,股市卻也若溜滑梯一路下跌了三年,到2003年才止跌回升,而後聯準會是一路升息,股市也是一路向上漲到了2007年。這次因為次貸以及金融信貸市場過度擴張所衍生的災難,嚴重性遠超過科技公司被高估的泡沫化問題,以目前全球金融市場動盪不安的程度看來,問題根本就不會很快解決,這時候把民眾的錢從銀行裡逼出來做投資,簡直是要他們去找死。我很想問問彭淮南,他對許多靠存款利息過日子的人有甚麼投資的建議嗎?我猜他一定會說,定存戶的苦他感同身受,因為他也是定存戶。他更會說:寬鬆貨幣政策有助景氣復甦,當經濟日後轉好,全民均將受益。如果他不領央行總裁的薪水,只靠定存利息過日子,那說他也是定存戶還稍為有說服力一點。其實以他長久以來偏袒企業和富人的作風來說,在他央行總裁任內,存款利率就是台灣有史以來最低的,比較全球的利率水平來說,台灣的利率也一直都是偏低的,這本來就是他一貫劫貧濟富的風格。即使日後經濟轉好,也不要指望情況會好到那裡去。

央行總裁這個位置不是由民主程序產生的,所以他也不用在乎百姓的滿意與否。雖然我們無法用選票決定人選,但我們能在日後一次又一次的選舉中唾棄這種政黨,它容許央行劫貧濟富使用剝削廣大的弱勢群眾偏袒財團金牛的金融手段。雖然彭淮南不是新上任的馬政府提名產生的,但任何新的偏激的金融手段,馬政府沒阻止就得概括承受,加上一連串圖利富人的稅改措施,真是令人很遺憾。大家用選票趕走了一個象徵貪腐和暴力的民進黨,換來的是一個象徵金牛和財閥的國民黨,它早就已經不是早年的那個推動375減租、耕者有其田會照顧弱勢的國民黨。看起來8年的在野,並沒有任何的反省,上台只是因為原來台上的人實在太爛了。如果我們只能在這兩個爛政黨之間做選擇,我們也只好加快政黨輪替的頻率,每隔四年就讓它滾下台一次,好好反省一下,直到有一天,這些行政官員脫下西裝走入民間了解疾苦,真正的做到苦民所苦才有持續執政的可能。彭淮南事實上已經啟動了執政黨的系統危機,因為他製造的民怨是廣泛而且是在基層民眾身上可以感受到的,至少我個人的選舉投票態度就從:「只要不是民進黨,任何人都可以」變成「一定要讓國民黨再下台一次!」。

台灣已經有二次政黨輪替的經驗,目前兩個大黨也都輪替過了,大家也都見識過了它們個別無可救藥的缺陷所在;民進黨的暴力本質以及國民黨的金牛本質。大家痛定思痛之後,自然會期待有其他的選擇,或許這是集結第三勢力第三個政黨崛起的時機到了,我們希望看到的是一個新的苦民所苦,只有民生經濟議題,沒有意識形態議題的政黨。我突然有一種奇想,如果目前檯面上的幾個還有個別影響力的人物;像李登輝、宋楚瑜、連戰、王金平、施明德、....等人,能擷長補短,放下個人恩怨,集結過去人馬,成立新政黨,主打民生經濟議題,就從明年的縣市長選舉開始,應該會有不錯的成績。如果能丟掉目前兩大黨的包袱,加上日後能有不錯的政績,說不定下次的國會總統大選,很快地就能成為名副其實真正的三次政黨輪替。想到這裡,還真的是令人有些期待,........。

對於目前央行不管民間死活的低利率政策,想逼民眾的存款從銀行裡拿出來做投資,讓企業取得低成本的資金或發行低利率的公司債,大家一定要特別小心,短期間內市場的風險很高,體質不好的企業甚至於很可能倒閉。大家如果還沒學得一身投資的好功夫,還想靠利息過日子的話,那就得早點學會龜息大法,讓自己進入半冬眠狀態,腦袋瓜裡唸著節儉、節儉、節儉、........少消費、更少投資,現金為王緊抱不放。在這通貨緊縮即將來臨的時候,除非政府每個月都發給你消費卷,可千萬別傻傻地跟別人喊甚麼「消費拼經濟」,白痴啊!


註:或許有些人會覺得旅遊網就該只寫些旅遊的東西,但我前些時日看到了某些布落格討論區的留言,許多人都擔心如果大多數的人都對週遭發生的事,即使是不仁不義,都保持沉默的話,大環境就會變得更墮落沉淪每況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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